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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护员 白玛占堆 Management 针和枪我都摸过

管护员故事

• 白玛占堆：针和枪我都摸过

  羌塘草原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核心深处的尼玛县，风光迤逦。牧区的原野上，一位14岁的少年正在放牛，忽然发现远处跑来一头棕熊，他匆忙套住一只比较温顺的牦牛麻利地骑上牛背，成功脱险。讲起少时这段经历，从那曲林业局森林公安局退休近三年的白玛占堆（以下简称白玛），脸上依然洋溢着自豪的笑容。

  时间拉回到1981年，那时的白玛只有23岁，他从林芝农牧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那曲尼玛县吉瓦区当兽医。五年时间里，每家每户的牛羊都不止一次见过白玛。随后，他转到尼玛县兽防站工作，这八年的时间里，他跑遍了尼玛县15个乡70多个村庄，只为那些需要他的牛羊们，他为它们打疫苗、驱寄生虫、做治疗。每一个生命在他眼中都是神圣的，都是有着快乐和痛苦的。

  有一天，白玛在尼玛县卓尼乡给牛羊做治疗，有一位村民从较远的村庄赶来，带着一匹公马，要求白玛给做骟马手术。白玛解释说没带专用手术工具和足够的药物，但村民一再央求，并承诺一旦发生意外和白玛无关。白玛只好同意了，没想到术中出血较多，马的身体非常虚弱。不巧第二天县里有事急召白玛返回。临行前，白玛特意叮嘱村民让马在原地休息观察五天后再返村，且每走一两个小时就要让马休息。没想到，第二天，白玛前脚走，村民后脚也牵马走了。几天后，一直惦记此事的白玛得到公马伤口发炎死亡的消息非常难过，感觉好像马是被自己杀死一样。从此，他不再骟马。

  随后，白玛在那曲农牧局畜牧科工作三年，又于1997年调到那曲林业局森林公安局，负责野外巡逻、探查巡逻路线、管理枪支弹药等工作。最后一项工作可谓责任重大，但是白玛每次都认真登记枪号、子弹，十四年从无出过纰漏。

  野外巡逻常常是两三个月不回家，不仅艰辛，而且也有一定的危险性，因为“盗猎分子躲在暗处，我们却在明处。尤其在羌塘巡逻时，人生地不熟，更是要小心谨慎”。有一次他们外出执勤，街上卖水貂皮的小贩想不通，拔刀就冲过来，幸阻拦及时没有伤到人。在安多县玛曲乡北部巡逻时，有所谓游客在路上捡死亡动物的皮子，他们也要反复做其思想工作。白玛说，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，加上“不杀生”的文化信仰以及林业工作者坚持不懈的宣传，现在牧民的动物保护意识已有了很大提高。

  一年两次的探查巡逻路线，才是真正有压力的工作，起点和终点的确定、途经路线的路况，全部要了然于心。同行者常常累了就在车上睡觉，但白玛始终得清醒着，询问百姓、记录路线。

  自从做了这份工作，白玛就很少休假，由于眼睛曾被马血溅到，加上荒漠地带反射光的作用，白玛患了白内障，视力不好。但他总是那么乐观，在单位里和同事相处融洽，是很会讲笑话、受欢迎的人。

  曾是林芝农牧学院5000米长跑冠军的白玛，似乎注定与奔走结缘。时光流走，他最喜欢的还是空气透明、上有雪山下有草垫、林木与湖泊相互映衬的西藏风情。退休了，记忆中依然是给牛羊看病以及巡逻路途中的山山水水。直到现在，还常常会在梦中巡逻，路途坎坷，他走了好久好久……野生动物众多的羌塘更是他魂牵梦萦之地，那儿有他的担心，有他的不舍，他可怜、心疼那些野生动物。

  “开始是为动物治病，后来是保护动物。最喜欢的针和枪，都被我摸过了。在我眼里，所有的生命，都是平等的。”白玛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，他说这一生最大的收获就是——守护生命。

   

  文/刘俊燕